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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我的人

2009-2-22 11:27| 发布者: 舒云| 查看: 10| 评论: 0|原作者: 佚名|来自: 中健网

从劳拉那儿得知三十征文的消息,便在心中写下了这个题目。先前不敢碰触的记忆光盘仿佛碰到了播放键快速运转起来,将一幕幕往事重现在我的眼前。
 
  30年前,夏季的傍晚,最快乐的事就是吃完晚饭,拎起一张凉席往室外的地上一铺,或坐或躺在爸爸身边,听他讲八仙过海,讲天狗吃月亮,再数着天上的银河,认一认哪是北斗七星,哪是牛郎,哪是织女……

  25年前,上小学的我最喜欢翻出差回来的爸爸的包,寻找令我兴奋的东西——一本新书。那时父母省吃俭用,却从不让我们手中缺书看。在那个别的孩子舍不得花5分钱到地摊看一会小人书的年代,我却拥有一纸箱书,其中还包括一套12本的《东周列国故事》和彩色的全套《动脑筋爷爷》。家里《少年文艺》、《儿童文学》、《中国少年报》等报刊每年必订,都由爸爸装订成册。这让我在同学中感觉是多么的富有!

  大概在上五年级的时候吧,一天爸爸出差回来,我照例去翻他的包。除了一本书外,还发现了令我意想不到的惊喜——一件玉绿色带荷叶边的衬衫,是软软的料子,还有一个同色的透明发夹!第二天,我穿上了这件衣服和母亲亲手做的一件裙子,戴上了新发夹。走在上学的路上,感觉自己象一片荷叶在水面上飘浮。突然意识到:我长大了,不能再象男孩子那样顽皮了。于是将大大的跨步收敛一些,走路也“淑女”起来。这件衣服我一直穿到初中,直到变成“露脐装”,才收到了箱底。至今,我仍对那近乎透明的水绿色情有独钟。

  20年前,上中学的我开始学物理,身为机械工程师的爸爸便开始不厌其烦地给我讲力的分解、光的反射、声的传播……在学到电时,老师家长一再强调电的危险,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奇。一次,趁父母不在家,我偷偷地把一个手指伸进了插头里,顿时感到整条右臂的酥麻,立刻“触电般”地把手缩回来,逃也似地奔出了房间。我惊魂未定地站在院子里,等着爸爸回来。

  听完了经过,爸爸没有骂我,只是深深地抓牢了我的右臂,说了句“傻丫头”。从那以后,我对物理试卷能考出高分,却不敢动手装一个开关。上高中后,出于对缪斯女神的崇拜,我选学了文科。作为父亲的女儿,我总觉得对不起他苦口婆心的讲解,这也不能不说是父亲的一丝遗憾吧。可又一想,我的文学梦也是父亲让我做的呀。

  13年前,在外地上学的弟弟不幸溺水的消息,让我们家如雷轰顶。我深切地体会到“悲痛欲绝”的“绝”字的含义。和母亲放声大哭不同的是,父亲只是无声地饮泣,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掉泪。同事劝他说出来或哭出来,以免伤了身体。可他只有一句自责:“我怎么让他到外地去上学呢?”送走弟弟后,本来话就不多的父亲更加沉默。在母亲面前,在我们面前,他从不提起,装得跟以前一样。但他的心却真正地“伤”了。几个月后,才四十多岁的父亲就查出了心脏病。面对沉默的父亲,我知道,从此,我的肩头应该替父亲分担一点什么了。

  9年前的七月,我准备着给父亲过50岁生日。此时我的预产期已过了三天,我对肚里的孩子说:“孩子,出来吧,这样明年就可以让你跟外公一起过生日了。”也许是天意吧,孩子果然在当晚出生了。我感到了父亲生命通过我的延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激动。我带着女儿从医院回家的那天,父亲不顾医生让他少活动的劝告,坚持要把为女儿买的小摇车亲自扛上四楼我的小家。望着累得喘不过气来的父亲离去的背影,我禁不住搂住刚出生的女儿大哭了一场。

  7年前的春节前夕,父亲在南京做了换心手术。尽管母亲和医生都沉浸在手术成功的巨大喜悦之中,却有种莫名的连自己都不愿相信的预感让我隐隐感到不安。手术后医生不让家属看护,监护室的窗帘都拉得严严的。我做贼般地从窗缝中瞄了一眼。

  好心的护士长告诉我:这种手术后的病人是极其痛苦的,所以不忍让病人家属看到治疗的过程。而父亲是在确诊之后就从成堆的医学书里对自己的病情了如指掌,对手术的成功率及预后也很清楚,但他还是接受了手术的安排。这需要怎样的从容啊!在医生的安慰下,我返回单位去主持该死的联欢会。

  几天后,当载着父亲的灵车停在我面前时,看着叔叔阿姨一个一个从车厢里出来,我等着最后一个下来的应是父亲。可是,没有。父亲的身体从狭窄的灵柩中被抬了出来,我才一下子感到父亲已在另外一个世界了。我看到父亲眼角挂着风干的泪痕,不知道他临终前忍受着多大的痛苦,不知道他还有多少话没来得及对我们说。我也只能趴到父亲身上无声地饮泣,直到恍惚中听到姑姑一声“以后再也没有爸爸可叫了”,才撕心裂肺地喊出一声“爸爸——”

  两年前,我要搬家了。父亲走后,我一直住在父母温馨的家里,处处有父亲的气息,感到父亲留下的关怀无处不在。日思夜想希望在梦里见到他,却不知何故怎么也梦不到。就在搬家的前一天,我梦见了父亲,迈着标准的军人步伐,很健康的样子。他告诉我,手术非常成功,这下可以回家了。我大声地喊着:“爸爸,爸爸——”醒来时,枕巾已经湿透。今天,我后悔自己没能为父亲过一个父亲节,痛恨自己晦涩的笔绘不出父亲的整体形象。当我试着记录这些零散的片断时,脑中只萦绕着一句话:那个最爱我的人去了。我写不下去了,我急切地要见到父亲,我要立刻回到梦里,去见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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