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或者蜡梅,别称黄梅花、雪里花、木蜡花、巴豆花、铁筷子,因为它先开花后长叶,叶不与花同在,所以又有个名儿叫干枝梅,又因为它开花总在冬天,时与雪花相伴,故又有名儿叫冬梅、雪梅。 在我小时候,梅在我们乡下是极少见的稀罕物,我上小学时课本中还没有“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那一首诗要我们背。虽然在过年时,我常会模仿父亲在纸糊的灯笼上先画上一个小圆圈,又在小圆圈边上画五个绕在一起的圆瓣瓣,再在每个圆瓣瓣中间画上一个竖杠杠表示那是一朵梅花,但是,除了在连环画和画报上见过梅花,那时,我们没有电视和网络,也没机会去开着梅花的远方,所以就不可能看到梅花真实的模样。 在我的印象里,我们乡下的人给女娃儿取名时常用梅字,我小时的玩伴中多有带梅字的小姑娘,同桌叫梅娃子,邻居家两个女子胖嘟嘟的叫雪梅儿脸蛋红红的叫冬梅娃,高中时最铁的密友叫黄梅,工作后的第一个朋友叫黄冬梅,她们虽然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对我热情,对事热心。 我上初中时遇见的第一个语文老师姓白,斯文白净戴着眼镜,他初来给我们上课时并不急着教我们学课文,而是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那个据说写梅花写得最多的陆游先生的“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只有香如故!”他一连摁断了好几支粉笔后才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惊叹号,然后抑扬顿挫地开始大声吟哦,他的目光掠过我们这群乡下孩子好奇的眼睛,一直飘向我们要转过头才能看得到的教室后面的最远处...... 老实说,我背得的诗词不多,白老师教我们的这首我却一直记得,他对那些字句的解释我也一直记得.老实说,白老师个子不高,身材也不魁梧,但我一直认为他是我认识的人中少有的配得上气宇轩昂这个词的先生。 初见腊梅,我已经二十岁了,在那个不结冰却多雾的冬天,在学校有着木楼梯的教室的红色窗户外的小树林里,有隐约的香让我小时候摔坏过的鼻子变得异常的灵敏,数次寻访,数次探究,终于知道,那种香,常被人称为冷香,那种冷香,来自于窗外那个头不高花容朴素的腊梅 再见腊梅,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我居住的小城边的半山上有一个小小的苗圃,苗圃里种着许多腊梅树,每到腊梅开花的时候,苗圃里的工人就会折了腊梅在街边上出售,只因我一向是个不忍心亲手去折花的人,也心疼那些花儿离开了枝头就活不长久了,所以一直没有心情去买。
在我的花儿六岁那年,有人好心地送了一大束腊梅花给我,我推辞不得,把那束半人高的腊梅花抱回家,又去买了个齐膝高的有着冰纹图案的直筒玻璃花瓶,把花插进去,把瓶摆在墙角,没想到,那腊梅在花瓶里竟然馥郁了好几十天。 在那个冬天,我每天下班后,一推门就会闻见幽幽的香,在那个冬天寒冷的夜里,一家人围坐在炭火边,听花儿奶声奶气地唱着那首刘雪庵作词黄自作曲的《踏雪寻梅》“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灞桥过/铃儿响叮当/ 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好花采得瓶供养/伴我书声琴韵/共度好时光”,那时候,心里满是那曾经很遥远的腊梅花带来的可亲可近的馨香和感动...... 从那个冬天起,每年腊梅开花的时候,我都会想办法让家里有腊梅的影子,有腊梅的香气。 让我高兴的是,今年冬天我的临时居所外的墙边上竟然有一株腊梅开满了花,那些有着我喜欢的黄澄澄的颜色的花儿,在阳光下好象涂满了蜜蜡,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让我忍不住拿出了相机,对着它们的俏模样,前后左右地照了个够。 今天整理完照片,想为这些花儿写些文字,上百度一查,才知道,原来腊梅竟然与梅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植物呢,梅花属蔷薇科,腊梅属腊梅科。腊梅最高仅能三米,且花多为黄色,果为瘦纺锤型。梅花最高却可达十多米,花色多样,果实圆圆的,可制成不同风味的梅子。 腊梅并非是梅花的一种,日子也并不与生活等同,虽然,在太多的时候,身为普通人,我们不太可能改变生活中的许多不可逆转的定数,但是,在码新年的第一篇字的时候,一向都不自信的我这次却很相信:只要我用心,我就一定可以决定自己过日子的态度,只要我努力,我就一定可以掌控自己的心情,只要我这样做了,这人生,这日子,一定就会比我想象得有趣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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